如果我們不只看初衷
大學某年暑假,我在一間出版社實習,輾轉得到機會參加一個戲劇工作坊。工作坊導師帶着我們重讀一篇福音故事——本以為導師要讓我們從中體會某些宗教價值,但他卻帶我們從群眾的角度感受,去代入被丟石頭的婦人、目睹耶穌寬恕婦人的路人。這是我首次知道「過程戲劇」,卻不知道後來我會成為戲劇教學工作者。
應用劇場是活在當下的社會藝術,幫助創作人和參與者觀察、感受、思考自己、他人、社會。這種戲劇教育借故事促進參與者對話和思考,源自社會但保持思考距離,理論上是個社會的維修站,是個停火區,可以讓人停一停,想一想,互相在藝術中交流,整裝待發,重新出發。
如果可以消除一種執念,我會選擇消除「初衷」。擁抱「初心」縱是善意的提醒,但一成不變,它也可以成為具惡意的東西,自我膨脹變成令人哭笑不得的自我中心,反而我認為沿路的學習、反思、發現,可能比因「初衷」所設限的世界更為美好。